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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3月28日 星期四

流淚谷蒙恩記-黃麗娟姊妹-1998分子尾教會20週年紀念特刊

「人的盡頭是神的起頭」亙古至今,真神常藉不同的管道揀選祂的子民,過程雖艱辛難熬,卻出自愛……

奉主耶穌聖名見證:民國83年10月下旬,當馬偕的醫生告訴我們,建華的檢查報告結果,確定是患了白血球過多症,亦是俗稱的「血癌」,頓時全家人的心彷彿是被利刃狠狠地剌入。母親更被這突如其來的宣告,嚇得不支倒地、不省人事,而原本單純的家庭,也亂了秩序。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不停地求神拜佛。大小廟宇無不走遍,各式葯方無不嘗試。然而建華並未因此而好轉,反而因痴睡,全身無力,極度不適,於11月中旬,再轉榮總檢查,一檢查結果竟是「急性骨髓性白血病」應當立即住院接受化學治療……。

看著病床上的建華,回想起半年前捐髓活動正熱絡時,建華也加入了捐髓的行列。他總是與有榮焉的說道:雖然能配對成功的機率只有幾百萬分之一,但至少對患者而言都是一個機會。而今事隔不過半年,言猶在耳……。

回頭看躺在病床上的建華,竟就是那盼望幾百萬分之一,盼望那機會的人!前後之差,不禁叫人心寒,焚火裂肺、無言相釋。宇宙如此浩大,人卻如此渺小。我們要的並不多,只希望再回到從前平靜的日子,然而這希望卻是如此渺茫不可及。

在化療過程中免疫系統受破壞,建華開始出現了嘴破、喉嚨痛、骨痛,最可怕的是高燒不退,且往往一燒便是40度以上,吃退燒葯卻又會引起胃痛,即使事先吃胃葯也是如此。眼看著建華眉頭深鎖,心急如焚的母親更是虔誠地拿著佛珠念經。那晚,建華因身體的病痛,及精神上的折磨,竟大喊叫:「不要唸了!不要叫它們了!它們不要來救我了!」母子倆便聲淚俱下,相擁而泣,是無奈也是對偶像的絕望了!

次日一早,在病房中又有訪客來拜訪隔壁床的李伯伯,自從李伯伯轉入這病房七天以來,總是有好多訪客來拜訪,他們先是問候交談,之後便拉起布幔也不知道在做什麼?那天只有我和建華在,當李伯伯的訪客正要離去時,突然停了腳步,回頭向我們傳福音,我和建華一時愣住了,當時說話的是榮總福音組的徐阿姨,她先是引用聖經馬太福音11章28節「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裡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當時一聽到這經節眼淚便奪眶而出,半個月來,身心倶疲,壓力之大,肩上的重擔壓得全家人苦不堪言。徐阿姨又提到「在人不能,在神凡事都能」更是加添了我們想要試試看的心理。最後,在徐阿姨的介紹下才知道隔壁床的李伯伯就是真耶穌教會內壢教會的執事。

下午,母親一來病房,我把這些告訴她,並附上一句「我們要信耶穌」,母親愛子心切,只要建華病能好,信什麼都可以,然而那只限於我和建華可以信,她說什麼也不敢背教。

李伯伯和李媽媽聯絡了分子尾教會當時的駐牧傳道,傳道和傳道娘很有愛心,當晚聚會完之後便立刻來探望我們,在往後的日,有更多陌生、卻很有愛心的弟兄姊妹,來關心我們,其愛心程度,遠超過親朋好友。

李伯伯和李媽媽先教我們禱告的方式,一天一點循序漸進告訴我們屬靈的奧秘,我們聽了很是安慰,因爲知道這位神的道理,是合邏輯的。於是每當建華又高燒不退時,李伯伯和李媽媽都會過來鼓勵我們,一起用禱告試試看。感謝主,很奇妙!平常高燒都必須要靠吃退燒藥方能退燒,而現在卻只用禱告便能慢慢退燒,有了這體驗,信心大增,告之母親,母親起初不信。

在一次午睡時間,建華又發燒了,仍舊是40度,母親決定不讓建華吃退燒藥,要試著禱告看看。第一次禱告後,量體溫仍是40度,但至少不再爬升了,第二次禱告後再量,溫度卻開始奇蹟似的下滑,母親心喜之餘,便再第三次、第四次的禱告,直到降至37.5度,建華舒服的睡著了。母親才深感原來耶穌是真正有能力的神,心中莫大喜樂,心想終於有神憐憫我們要幫助我們了。

之後,母親稍休息片刻,不一會工夫,便夢到有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像是朋友似的左手搭著建華的肩,右手撐著一把伍佰萬的大雨傘,正要進入一座城門。母親醒來心中雖感莫名,卻又感到踏實,因爲這夢讓她覺得建華是受到保護的,心中感到無比欣慰。

在一個安息日下午,家族的親戚全到齊了,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他們去卜卦結果,建華最晚熬不過今夜12點,全家人心中難免一驚,又是眉頭深鎖。李伯伯見狀立刻來鼓勵我們禱告,凡事交託給神,禱告完了當晚李伯伯和我們講了一篇聖經上的道理,就這樣在神的保守下平平安安過了一夜。而建華隔天醒來卻不可思議的說:「其實昨晚叔叔來的時候,七爺八爺也來了,它們很高,頂到天花板,拿著鐵鍊就站在人群中,它們在等機會。」李伯伯便教我們,若遇到這事,便要奉耶穌的名趕鬼。

不久之後,我們便將病房的佛經、佛像、佛珠…等全部丟掉,家中偶像也在傳道長執的協助下除掉,全家人決定敬拜有能力的真神。這時,建華的狀況慢慢好轉,白血球也上升了,抵抗力增強,傷口癒合也不再嘔吐了。全家人心情也隨之輕鬆一點了。還記得1月9日出院那天,建華難掩興奮之情在房裡走來走去,且直催我快去辦出院手續,一同回家。這曾是奢望,然而在主的保守下,我們終於可以一起出院回家,和以前一樣,快快樂樂、健健康康地活在一起了。

每到聚會時間,便欣喜若狂到教會聚會,在家裡也不斷唱詩、禱告。直到2月8號星期三會後禱告時,建華在禱告中突然看到一道光芒,很柔和且是顆粒狀正照著他的臉,一會兒又改照建華的脊髓尾部,會意過來時建華才突然想到自已受聖靈了,手也會震動,建華不禁喜極而泣,在寒冷的冬季裡建華汗流滿身、淚流滿面。禱告結束後建華攤了攤一雙溼淋淋的手,以及來不及擦拭的滿頭汗水,感動的回頭示意母親「我受聖靈了」傳道聽到便請全體同靈再次一同幫助禱告,於禱告中證實建華的確得聖靈了。在脊髓尾部,而主竟用榮光照著建華的脊髓,真是感謝主,主親自來醫治建華的病,深信未來的日子,有主同在,這一路將不再崎嶇。

之後捨掉了葯罐子,仍回醫院做複檢時,醫師也訝異情況好的很快,造血功能也慢慢回復了,後來直到3月中旬醫師來電,該回醫院繼續療程了,我們心想「現在我們有了萬能的大醫生,何必再回醫院呢?於是決定加強禱告,決不回醫院,有主同在,主會看顧的,便謝絕了。未料,幾天之後建華左腋下突然長了淋巴瘤,全家人便更加強禱告,也請教會幫忙代禱。然而,不幸的是在4月1日舊因復發,半夜回榮總急診。

一團恐怖的記憶又回來了,那夜建華在活動病床上翻來覆去,白血球此時爆增到40幾萬,情況十分危急。且急診室裡哀聲四起,空氣中瀰漫著各式各樣的病菌。而我們卻苦無床位,在一夜不斷地禱告之後,感謝主,隔日一早終得進入病房。

傷心卻絕的母親抱著病奄奄的建華,爲了堅定其信心,母親強忍著淚水,哼著讚美詩卻又不知第幾首,隨手一翻讚美詩,豈料正巧就是她所要找的182首「往前走」,母親才一驚,或許一心信靠我恩主,往前走,便是主給我們的提示吧!

入院之後第二天,李伯伯也入院化療,當時看到李伯伯,宛如見到至親一般、因爲李伯伯永遠給人安全感,且同受病痛,更能感受。我們泣訴,爲什麼全心全意要倚賴主,主卻給我們更大的挫折?李伯伯回答:主要醫治人的方法有很多種,任何一種皆出自愛,我們只要順服就可以了。醫生要我們回來治療,那我們就回來啊,但最重要的是,信心是建立在主的身上。李伯伯還鼓勵我們盡早洗禮,歸主名下,脫離魔鬼轄制。

在第二次的療程,由於是復發狀況比先前危急。所以劑量比較重,反應也較先前激烈,建華的痛也比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主耶穌的安慰亦時時同在。在一次午睡時間,建華好不容易入眠了,夢中的建華和我正跪著禱告,前上方似見一長者,和顔悅色,建華在夢中欣喜地伸起雙手,希望長者能扶他一把,然而那長者卻依舊和顏悅色,靜默不語,亦不爲所動。夢醒了,建華告訴我,那長者如果是主的話,且若祂在夢中扶我一把,我想那就是我要離開的時候了,可是我若那時離開的話,肉體上的表情一定是在微笑,我聽了之後,百感交集,該悲?或該喜?我不懂,我只知道心好痛!

在這階段,我們全家人互相鼓勵的話題,便是期待5月23日分子尾教會的春季靈恩佈道大會。然而建華的狀況並未好轉,正常人尙有朝之慮夕之憂,何況建華病重如此。所以在魏傳道的鼓勵下,建華提前在4月23日在石牌教會受洗,也領受了洗腳禮,唯聖餐禮還要等回分子尾教會領受。

母親在此時曾做一個夢,夢中建華欲上一部公車,建華知道這公車是要開往一個很好、很好的地方,所以就撒嬌似的說「這是我爸爸開的車,我也要坐」就這樣上了車,然而就被一男子阻止說「黃建華、黃建華你的證件未齊全,不可以上車,你要快下車」建華只好聽話的下車,看著車子奔馳而去。夢醒後,母親不解其意,心想已洗禮,也行洗腳禮了,亦受聖靈,唯獨尙未領受聖餐,是否證件未淸全便是指此?又是否證件一旦齊全了,建華便得離開?

一夜,建華做了一個夢,夢境中,李媽媽帶領我們全家人正走在一極窄小的路上,而這路是往上爬的路,天色暗,且路上皆是大石頭,人必須低著身軀,才能從石縫中往上鑽。建華緊跟著,而平常最不善攀爬的母親,這時卻也不輸給其他人。

爬了一會工夫,忽然眼睛爲之一亮,豁然開朗,不知何時爬完了那黑暗的石頭路,一眼望去便是無限寬廣的草原,沒有太陽卻有極柔和的光芒,遠遠前方有座綠意盎然的山,山的左邊有一道完整的七色彩虹。當建華被眼前如此完美的景色所愣住時,前方來了一小天使,鼓動兩個翅膀,建華便迫不及待上前問說「若要來這地方,應當信什麼?」小天使回答「當信靠耶穌基督」建華聽了後欣喜若狂,大聲呼喊「我信對了!我信對了!」立即跪下禱告,聖靈充滿,淚流滿面。

一會兒又看到李伯伯來了,拿著一本書說這是點名冊,遞給建華看,建華很努力找,爲了就是想看全家人的名字是否都有登記在上面,父親、母親、建華和我的名字很快的找到了,卻翻不到弟弟的名字,建華著急的仔細、認真地再找,最後終於找到了,這才放心。便又跪下感謝禱告,且又是聖靈充滿,喜極而泣。

建華在洗禮之後身體狀況回復了,醫生欲乘勝追擊便又做了一次化學治療。在分子尾教會春季佈道大會時,建華又處於白血球只有100的情況,亦是危急存亡之秋時,身體虛弱的程度,照醫師的說法是一出醫院,便會受感染。到了 5月26日那天,雖經幾番掙扎,仍在眾弟兄姊妹的協助下回到了教會。建華坐在輪椅上,正發高燒,每一分每秒都是煎熬,且那天傳道講得特別久。看著建華坐如針氈,整個頭已虛弱地垂在輪椅的扶手上,我反覆幾次勸他說「我們走吧!我們先離開。」建華卻用虛弱的不能再虛弱的聲音說「不要!要等結束」這一等,足足4個小時,感謝主!最後建華還勝過這個熬鍊,回醫院後精神抖擻,體溫直降至37C,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隔天建華禱告中,見病床前的牆壁流下湧流不絕的血,再次的白血球、便開始持續上升,慢慢地建華病情日趨好轉,全家人一顆忐忑的心終於在現在可以放心了,在6月16日終於又能夠一起回家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全家人一聽到電話聲便聞聲色變,我們害怕接到醫院的來電通知該回去繼續下一個療程,6月30日照著醫師的進度我和弟弟進行骨髓配對,看誰的骨髓能供建華做骨髓移植用。7月6日建華回院門診,然而情況不再樂觀了,癌細胞似乎蓄勢待發。醫師擔心再復發,火速決定要我們隔天即辦理入院手續,開始下一個療程。

回到醫院,住進病房一切是那麼的熟悉,彷復又回到惡夢中,對於未來茫茫無知、欲哭無淚。以爲夢醒了,一切都過去了,然而今回到病房才知道原來惡夢一直持續著。

而奇妙的是,李伯伯也在同一天入院化療,在李伯伯的提醒下,我們才猛一驚,我們不能再自怨自艾了,我們蒙主之大恩不勝舉例,怎能像其他沒有盼望的人一樣憂愁呢?

7月21日凌晨4點,禱告中聽到建華說要坐起來,好急著要坐起來,於是我抱他起來,他卻突然全身抽搐又翻白眼,我立刻大叫「哈利路亞!哈利路亞!」感謝主!在醫護人員來之前,建華就恢復了,卻仍驚嚇得抱著母親不放,平靜一會建華竟說「阿娟,有好多鬼魅在床邊。」聽到之後,我便奉主耶穌聖名趕撒但,安慰的是建華提到鬼魅在床邊時,表情是一付懶得理它,毫無恐懼,倒頭又睡。

直到5:45打電話通知教會請求協助,約6點建華急忙問:傳道怎麼還沒來?我告訴他,就來了,你再瞇一下,6:40弟兄姊妹來了,傳道也來了。傳道向建華說了些鼓勵的話,便全部到安全門去禱告了,直到7:55建華急著說:「走一走」母親問他去哪?建華說:「去圖書館」母親接著問做什麼,建華卻說:「要去點名,現在幾點了?」母親又問他問時間做什麼?豈知建華竟回答「我9:30要點名」,之後,建華還是嚷著要走一走,於是父母扶著他下床走,其實是原地踏步,而在此要特別提一下,由於建華血壓過低,基本上應只能躺平,不能坐起來,否則會像之前全身抽搐,翻白眼,而現在整個人下床走動,卻一點也沒事,真是感謝主保守。走了一會,傳道說:「好了,走累了休息吧。」建華卻回答:「還沒到,還沒到!」又走了一會,傳道問:「到了嗎」建華才說:「到了!」

躺回床上休息後,建華先叫了父母親,又親了母親的手,抱著母親,很理性地與母親告別。之後又叫了我和弟弟的名字,後來便點點頭瞇了一下。約9:35建華又說:「主席怎麼還沒來?主席怎麼還沒來?媽,你去問一下主席怎麼還沒來?」

之後建華一會想坐起來,一會又想躺下來,一會又要睡高些……之後,建華覺得舒服了便躺著休息。問他痛不痛,他說「不痛!」我還跟他約定如果要去圖書館點名時,要告訴我喔!他點頭答應,跟他說不可以忘記我們喔!建華也說了聲「好!」,就在沒有吵雜,沒有痛苦,也沒有一點掙扎,建華便於10:22安息了。

後記:感謝主,結果雖不盡如人意,但卻盡如神意,人的眼光是有限的,唯有神知道什麼是最好、最長久的,現在不是祈求建華再回來,而是應當祈求我們能到天國和他永久在一起,雖說點名冊上已有我們的名字,但那只表示,主已經給了我們機會能到天國,至於是否真能到,還是要看我們的表現了,求主憐憫、帶領。

感謝主,自從接觸教會後,同靈的弟兄姊妹們便不斷地關心、代禱、紙短情長。願主紀念同靈的愛心,更願主賜福同靈,感謝主。

願一切榮耀、讚美都歸主聖名,阿們!

本會 尋得真理見證 信主見證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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